捡回家,这么多年虽然算不上相依为命,但确实是从小被师父带大的,还从来没有分别过这么长时间。
祁殊虽然面上不显,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类似于“归心似箭”的感觉,下午刚考完试,就收拾了东西赶上了最后一班去城郊的车。
阳城一中离城郊很远,祁殊下车的时候天已经黑了。
一下公交车,夜市特有的烟火气和极具诱惑力的香味儿就不由分说地冲了过来。祁殊深吸了一口气,原本附身在小纸片上的团团已经飞快地跳了出去。
师父居然在车站等他。
虽然是被师父从小带到大的,但陆天师并不是又当爹又当娘的性格,养孩子也养得糙,这种在车站接你回家的温情时刻,祁殊翻遍了记忆也没想起来有过一回。
这次回家的礼遇委实过高了些。
高得让祁殊不由得怀疑自己的师父被调包了。
陆天师看见他,显然是很高兴的样子,迎上来拍拍他的肩,上下打量了一番:“……黑了,也瘦了,怎么上了个学变得柴火棍似的。”
祁殊:“……”
这么慈爱,还是自己的师父没错了。
“有个军训,在外面站了十天,”
祁殊无奈,“但是我布了阵法,十天里都是阴天——还是晒黑了吗?”
陆天师“嘿”了一声:“阴天也有紫外线啊,没点常识。”
这种常识在一个正经的天师嘴里说出来,实在是违和得过分。
……由此可见,这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天师。
师徒两人穿过商业街回家,快进门的时候又被旁边熟食店的老板叫住,不容推拒地塞了一大碗刚出锅的卤翅尖。
两家店铺离得近,关系也一向熟络,一碗翅尖再推来推去也显得生分,祁殊乖乖接过来说了一声谢谢萍姨,陆天师也凑过来,十分不见外地问怎么没有卤翅根了。
“别提了,还翅根呢,没看见我这摊上都快清空了吗,这翅尖还是刚刚出锅的,热乎着呢!”
苏雅萍这话虽然像是在抱怨,但听着就喜气洋洋的。
陆天师看到她支出来的摊子上确实也不剩什么了,觉得挺奇怪:“夜市正是卖东西的时候,怎么都清空了?——家里有事吗?”
苏雅萍摆摆手:“哪儿是我有事啊,有人来找你的,可惜连来了两天你都不在。我把你的电话给他了,接着电话没有啊?”
陆天师点点头:“接着了,刚给我打的,约了明天上午我去看看。”
“那就行,联系上就行。人家就是为了谢谢我给他了电话,才直接把我摊上卖的东西都包圆了。要是没联系上,我这心里可不踏实。”
苏雅萍还挺好奇,“多大的事啊,好不好办呐?我看那人还挺着急忙慌的,挺严重吧?”
陆天师向来高深莫测,也乐于让自己显得游刃有余:“好办,一个中午的事儿,都不耽误我吃饭。”
在陆天师这儿,还从来没有过不好办的事儿,苏雅萍在这儿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,对他的能力深信不疑。但看着站在旁边的祁殊,还是跟一个普通的长辈一样,心里总会忍不住担心:“那也得仔细着啊,尤其是小殊,千万得注意安全。”
这种絮絮叨叨的关怀在师父那里是从来也听不到的,祁殊笑着点点头:“好嘞,萍姨放心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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