复看一眼,反而情不自禁的默念:“君子不重则不威,重为自重!重乎,天地乾坤,浑圆如是;知天理、明自然,存乎于道……月出天河,佼垂杳阔,潜归于坤,此为君德……”
“妙哉!!”
念罢,谢裒拍案大赞,洪亮的声音穿透院内院外,惹得王侃侧身凝望,惊得在座诸君侧目嘴张,骇得树上鸟儿乍飞。
良久。
谢裒激动的神情徐徐回复,笑颜盈盈的看着王羲之,缓缓抚着三寸短须,笑道:“逸少,此文章,足以存史!”
存史,哗……
泼水沸腾,哗然四起,匪夷所思,诸般种种纷踏而来。间或,突然有人明悟,腾地起身,指着王羲之,大声呼道:“他,他,是王逸少乎……”
“然也!”
王羲之淡淡一笑,侧首朝着那人稍作揖手,随后回转身子,向着刘浓挑了挑卧蚕眉。
“恭喜逸少。”
刘浓淡然一笑,微作揖手恭贺,心道:王羲之做出任何文章,皆不为奇。
“哼!”
王侃总算松得一口气,佯装冷哼,面上却尽是笑容,有心替自家侄儿再涨涨声名,遂问道:“幼儒兄,不知逸少此文,可得几品?”
“几品?”
谢裒看着面前的得意弟子,心中极是满意,朗声笑道:“此卷,若论字,气神交融,浑不似物,恰作天成!嗯,一品。若论文,《老》、《庄》、《周》三体互释,几近如一,章统已然初具!嗯,存乎一、二品之间,且论上中。至于,这诗嘛……”
稍顿,斜眼瞅了瞅徒儿,见其卧蚕眉微微挎着,神情略显尴尬;心中不由得好笑,自己这徒儿啊,就是赋诗差些,淡声道:“诗,立意颇佳,然字句稍欠,便算个二品。总体而言,当为上中!”
上中!年方十五,上中之品,闻所未闻!
一语飘飘,寂静渗幽,无人再出言私语,皆因已被惊怔过甚,尚未回神矣。
“哈哈!”
王侃今日连逢两件顺心事,胸怀大畅,笑道:“逸少,恁着作甚,快快谢过汝师!”
“是,阿叔。”
王羲之眉色飞扬,正欲向恩师致谢,恁不地一眼溜见刘浓,神情微微一怔,须臾,缓缓放笑,对着谢裒揖手道:“谢过老师,敢问,瞻箦之论,当为几何?”
“瞻箦啊?瞻箦……”
谢裒抚着短须随口应对,突地神情一愣,这才侧眼看向刘浓,这个自己有心收为弟子之人。
美郎君,斯美如玉!
莫论任何人。只要注其一眼,便会由生此意。哪怕身为男子,亦不得不为其姿仪赞叹。而今。谢裒……
美郎君,斯美如松!
其时,红日斜挂在肩,美郎君静立于王羲之身侧,面上始终带着雅雅笑意,莫论别人如何称赞他人,皆未改以颜色。宠辱不惊。应当为是,傲骨捭生,理当如是!
谢裒在城门口。见他的第一眼,便欣赏这个少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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