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)第四十四章 劣酒_活色生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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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沙民,目光轻蔑。

  先前罗冠放手大杀,不知多少沙民死在他手上,沙民对几个汉人恨之入骨,但并没有亲手宰杀他们,而是办了个古怪且简单、好像是祭祀的仪式,随后把罗冠、七上八下、南荣黑口、小婉小古全都扔下裂谷。

  沙民知道裂谷中藏着可怕怪鱼,他们迷信那些泥鳅不止喝血吃肉,还会腐蚀灵魂,把犯人扔进裂谷喂鱼,是沙民眼中最最恐怖的惩罚。

  虽然明知道同伴已死,听到这里瓷娃娃心里还是猛地一沉……死了,死定了,那么高的裂谷,摔都摔碎了,何况下面还有无数泥鳅。

  “沙民找到宋阳的时候,他就已经死了,我仔细探过,双手脉搏全无,身体冰凉瞳孔散开,死得不能再死了。”

  不知是不是故意,说这句话的时候班大人把声音放得很轻。

  连小古都没死,宋阳又怎会死?

  瓷娃娃想问,但话到嘴边又忍住了,她知道班大人也给不出答案。别人能活下来或许因为幸运,同样的道理,有的人死掉也仅仅是因为不走运吧。

  毫无征兆的,谢孜濯流泪。没出声、未抽泣。只是眼泪一个劲地滴落,哪怕她使劲闭住眼睛,也挡不住泪水不停涌出。

  “死人不能献祭,沙民善待尸体,把宋阳埋了。入土为安,不用想太多了。”班大人已经不记得自己上次安慰别人是什么时候了。

  仍在流泪中,谢孜濯的声音却出乎意料地平静:“宋阳是我最后一个亲人。”

  停顿了片刻,谢孜濯伸手拿起地上的酒碗。请班大人给自己带了一点点劣酒:“他是我夫君。”

  两双父母,无数兄弟姐妹均告惨死,当年的‘娃娃亲’不值一提,可真正的关键是这世上她只剩他这最后一个亲人,有这个人在,哪怕‘他是我夫君’这五个字会显得她轻浮、显得她不自重,但至少能让她觉得自己不孤独。

  这个人死了,诺大天地里,又只剩下瓷娃娃孤零零地一个人。

  说完,她把酒碗凑到唇边……酸、涩、辛辣。各种味道纠缠在一起直冲咽喉,让人无可抑制地想要咳嗽,谢孜濯忍不住也不想忍,只是她没想到的。从自己心肺间涌起,直冲咽喉的声音并非咳嗽,而是‘哇’地一声大哭。

  嚎啕大哭,酒碗打碎在地。

  右丞相没劝,就坐在一旁静静听着哭声,小口小口地用罐子喝酒。然后用力的咳嗽。

  良久过后,瓷娃娃重新坐好,大哭一场也不能让心里的郁结稍解,但体力的损耗能让人平静许多:“为什么我俩还活着?没被扔进裂谷。”

  一罐子酒喝光了,老头子的肺仿佛都咳漏了,好像个破风箱似的喘息着说:“我对沙民说,宋阳和小婉是兄妹。我是他们的爹,你是宋阳的媳妇。”

  班大人不会沙民语言,但他精通犬戎蛮话,沙民与犬戎牧族共居于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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