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)第70章_ABO垂耳执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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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摸出一张折成方块的纸片,小心翼翼地展平,发抖的右手把纸片递到言逸面前。

  “你说二十七岁还爱我,是你写给我的。”陆上锦绝望而渴待地巴望着他,如同看着手里最后一支即将燃尽的火柴。

  言逸像被针扎了一下,打了个寒颤,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纸片撕得粉碎,拍回陆上锦手里:“我食言了,你去告我吧!”

  陆上锦的视线模糊了一瞬,再清晰起来时,只看见家里的大门被猛地甩上了。

  他一个人站在骤然寂静的卧室里,恍如夜里被遗弃在郊野的家犬,无所适从地等待不再回头的车灯。

  半夜很难打到车,言逸沿着公路漫无目的地走,心上绑着无数团混乱相缠的毛线,想要用力扯断,却越缠越紧勒得心脏直疼。

  即使外边还有埋伏的危险等着他,他也必须离开了。

  忽然眼前暗了暗,言逸跪到路边的一滩石子上,捂着隐隐作痛的小腹痛苦地侧躺下来,额角渗出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。

  快要失去意识的一瞬间,身体被捞进温热怀里,有力的小臂揽上膝弯,把他抱了起来,额头贴上了alpha宽厚的胸膛。

  言逸宁可这股涌进鼻腔和腺体的水仙淡香来自路边的绿化带,而不是抱起自己的这个人。

  他感觉到这束水仙信息素极不稳定,但无力睁开眼睛,只能意识到自己被放到了车后座,后来连这点清晰的意识也没有了。

  早上八点,钟医生打卡上班。

  刚进大厅就看见陆上锦坐在长椅上焦急地等候。

  “早安先生,出了什么事吗?”钟医生看了一眼表,“昨晚的急诊?”

  陆上锦点了点头,哑声说:“昨晚他彻底恢复了,状态情绪都不算稳定。”

  他还不准我上去看他。

  电梯门开了一条缝。

  陆上锦蹭地站起来,飞快过去扶言逸走出来。

  言逸脸色发白,脚步比刚送到医院的时候更加飘忽,失了魂似的恍惚地被他扶着走,一句话也不说。

  “怎么了,医生怎么说?”陆上锦心里拧得越来越紧,看着言逸这副样子,恐怕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病症。

  “腺体的病?留了病根?哪不舒服?”陆上锦急得直围着他转,终于忍不住挡到他面前,双手扶着言逸肩膀,俯身盯着他,“告诉我啊!”

  言逸猛地推开他,响亮的一耳光在大厅里几乎能听见回响。

  “你是畜生。”他说。

  陆上锦僵愣着立在他面前,脸颊火辣辣地疼,又手足无措地顾不上摸,捡起散落的检查报告,一目十行看下来,惊诧地顿了顿,又屏起呼吸仔仔细细读了一遍。

  目光在模糊的图像上停驻了很久,才缓缓移动到下方的一系列数据上。

  医生说胎儿一切正常,已经有三个月了。

  “……”陆上锦嘴唇颤了颤,眼前发花。

  忽然一把抱起言逸跑进电梯里,一路问着医生护士跑回诊室。

  刚给言逸做过b超的老医生看见冒冒失失闯进诊室的alpha,皱了皱眉:“还不把人带回家好好照顾,跑什么跑。”

  言逸拨开紧紧搂在腰上的手,把视线偏到窗外不说话。

  老医生压下花镜抬眼瞧这一对夫妻,总觉着俩人气氛古怪,想着又是一对只知道享受不顾身体不做措施的小年轻儿,鄙夷地咳嗽了一声:

  “先生,现在流产对身体伤害非常大,而且ega腺体做过手术,一个人无法保证胎儿需要的信息素供应,alpha得尽心照顾。”

  突然,陆上锦在诊室所有人诧异的目光里,从兜里抽出一本巴掌大的崭新的笔记本,专注地记医生的嘱咐。

  言逸坐在一边,从玻璃倒影上看着陆上锦低头记笔记的侧脸,全神贯注的模样像教室里准备高考的少年。

  有水流淌进心里,轻轻地抚摸着干裂已久的伤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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