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手。”
姜漫一把抓住他衣领，将他拉得低下头，目光直直盯着，看到一双布满红血丝眼睛。
苍白脸，阴郁到极致眼睛，很漂亮眼睛，瞳孔晶莹剔透。
她心停了一瞬。
林见鹤就这样回视她，眸子深得如同万丈深渊，无数恶意情绪扑面而来，像要把她蚕食殆尽。
姜漫忍不住，踮起脚，伸手把他眼睛捂上了。
“你吓不倒我。”她嘀咕。“本姑娘见过世面多着呢。”
她只觉得那么好看眼睛，就该笑。那些恶意情绪，全都散了吧。
林见鹤眼前是黑漆漆一片。
盖在眼睛上手掌温暖，并不柔软。
她说话时，带着甜味气息拂过鼻端，像是在梅花林里睡了一觉，沾了一身甜味。
他冷嗤一声：“找死。”
眉宇却在没有注意时渐渐松开，心中挥散不去暴戾突然隐匿了起来。
连最令人作呕血腥气，也被那淡淡甜味冲走，什么都不剩了。
脑子里一抽一抽疼平缓下来，他睁开眼睛，透过那双细瘦手，看到一丝光线。
心里那些暴戾，烦躁，杀意，都潜伏了起来。
姜漫自然而然将他背起，率先开口：“林见鹤，昨晚发生了何事？”
林见鹤抿唇，眉目冰冷。
“你以为能骗过我？你衣服都被血染透了。”她说着瞥了眼林见鹤半垂袖摆。
青色衣袍染了血，变得乌黑沉重。
他手指从袖中露出一截，指甲边缘抹不去红。
林见鹤手指无意识地搓着那些红色，手指被他搓得泛红，薄薄一层皮肤快要破了。
姜漫脚下走得很稳，声音却有些发颤：“昨晚，洞里有老虎是不是？”
前面光亮越来越盛，盛得刺人眼睛。
姜漫咬牙睁着眼睛，往外面看去。
当看到空荡荡一片，没有狼影子，她脚下一软，险些跌倒。
林见鹤声音不带一丝感情：“你想多了。”
姜漫抓紧他，稳稳地往前走。她眨了眨眼睛，鼻子里有些涩意。
“我没见过比我更倒霉，那老虎怎么只惊动了你。”她压住声音里哽咽，笑得云淡风轻道。
她昨晚像是死了一样，竟然完全没有听到动静。
不知道林见鹤一个人经历了怎样一番凶险才活下来。
林见鹤眼前拂过那只老虎倒下时身躯下渗出血，脑子里又一抽一抽疼起来。
“不，你就是最倒霉。”他嗤笑。
姜漫此时还没有听出他这话背后意思。若是知道，怕早就逃之夭夭了。
她此时又饿又累，心中担忧林见鹤腿伤，怕他不及时医治会落下病根，每一步都用了最大力气往前迈。
这次，出洞穴没有多久，一队人马远远驰骋而来。
姜漫站在原地大力挥手。
待到人马近了，她一惊：“萧随？”
萧随翻身下马，皱眉，视线掠过她，看向她背后林见鹤。
姜漫顾不上许多，忙道：“他受伤了，快送他去医馆，要快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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