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寒意笼罩，从头凉到尾。
她闭了闭眼，深吸几口气看着灸明，才发现，灸明的眼神不知何时发生了变化。
祭锦声音哑然，双唇翁动，有些困难的唤出，“师尊……”
灸明看着祭锦这幅模样，纵是心中钝痛，却仍不改那分淡然，“其实你我并未行拜师礼，心中不必有所负担。”
此话一出，祭锦双手紧攥了攥，仿佛在这一瞬间，有什么东西在离她而去一般。
不，她不要！
“不，这么多年，师尊对锦儿的照顾，对锦儿的教诲，早已让锦儿从心中将您奉为师尊，锦儿就是您的徒弟。”祭锦神情坚定，一字一句的说着。
她的声音中充斥着倔强与坚毅。
灸明看着祭锦那副倔强的模样，心中叹息，祭锦的性子，其实很好摸清。
至少在他看来很好摸清。
他知道祭锦是一个极没有安全感的人，也正是因此，他一直都让自己的六个徒弟轮番照顾祭锦，幸好六人上道，都付出了真心对待祭锦，将她照顾得很好。
不再那么担惊受怕，没有安全感。
看着眼前的祭锦，灸明心中说不心痛那是假的，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。
他不知道小姑娘在神界都经历了什么，带着一身伤痕来到下界。
但是他想，若是可以，他要一直将她护在身后。
就如同祭锦测试天赋时，他毅然不顾临近再次渡劫，使用了禁术，将所有人的记忆都进行了篡改。
他没有机会了，他只能陪着祭锦到这里，接下来的路，祭锦只能自己走了。
灸明抬起右手伸了过去，在到祭锦面前时，伸出食指轻刮了一下祭锦的鼻子。
“好了，我从未将你当成过那所谓的神君，在我眼中，你只是一个傻得什么都自己扛的傻姑娘而已。”灸明话中另有深意，看着祭锦微愣住的模样。
轻笑着收回手来，又道：“你来，不止是问我这么一个问题的吧？别发愣了。”
祭锦看着灸明，心中满腔复杂。
他什么都知道，他只是默默的保护着自己，为她挡了所有外界的恶意，让她在宣云健康成长。
祭锦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翻滚的情绪压制下来，问道：“师尊，您……为何一直不突破飞升，是否另有隐情？”
灸明又一次没有料到祭锦的问题，一个比一个超出他的预料，还真是打得他措手不及。
他弯唇，姿态忽的有几分慵懒之意，伸手捏起茶杯，“锦儿难道不觉得，在下界闲暇度日，比飞升去往仙界要悠哉得多吗？”
祭锦被灸明这句话问住了。
确实，仙界的争斗比起下界还要激烈，竞争随处可见，拼修为、拼武器、拼天赋、拼背景什么都拼。
你有一个地方比别人差一点，便差得不再是一点，而是一道或许一辈子都跨不过去的坎。
仙界……从来就不是一个好去处。
祭锦想着，那副模样落在灸明眼中，也知道自己的话，这个傻徒弟相信了。
唉……要说祭锦聪明，有时候是真的很聪明，可有时候，却格外好骗。
如此也好，他不用费心解释此事，如何能告诉他家傻徒弟，自己因为当年出手篡改了所有人的记忆，而导致渡劫失败，再不能飞升了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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