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玩游戏吗?年纪轻轻,眼睛都有红血丝了。许则欢怀疑他都快得颈椎病了,老是埋头,手指飞快滑动手机。
提出几个备选答案,都让莫莫给一票否决了。最后问他到底去哪儿,他嫌他们啰嗦:“实在不行,就去草原吧。我想喝正宗的奶茶了。”
上次去的时候,他喜欢上内蒙的奶茶。回来之后,许则欢和文因朝都试着给他熬过。明明是一样的材料,明明是请教过蒙古人的配方,可是自己做的味道就是不一样。
可能是不在那个地方,就缺少那里的某种味道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用的水不一样?
文因朝说,可能是因为不同的人做的食物本身就不一样,哪怕是用同样的食材。
莫莫说话在这个家里,总是好使的。夫妻俩还是尊重了他的决定,启程去草原。
虽然许则欢刚刚做过那么一个不吉利的梦。一路上都有些心神不定,没等天黑,她就张罗住下,万事以稳妥为主。不赶夜路,不去危险的地方。
虽然莫莫有时不服,不过总体来说,还是尊重他们的。许则欢真的硬气起来,他也不和妈妈真的对抗。
主要是文因朝总会帮忙拉偏架:“不准气你妈,她心脏不好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“那我们在鄂温克部落的商店里,你们怎么不买鹿心血?”莫莫抗议道:“明明我都提醒了。”
“主要是她喝不下去,不喜欢血制品。”文因朝解释道。
“那是药。”莫莫惜字如金地总结。到了这个年龄,跟家长总是话很少。跟微信里的人,却总是交流个不停,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他心仪的女同学。
在草原的最后一晚,他们参加完篝火晚会回来,夜色渐深,星辰灿亮。
许则欢抬头望着天空,一时无言。这么明亮清晰的星星,只有小时候在乡村见过。
文因朝陪着她一起看。莫莫自己走在前面,准备回去休息。只是,他们又听到隐约的歌声传来,远处烟雾弥漫,看样子是烤肉串的摊位。
问莫莫去不去吃,他摇头,有手机万事足,不肯跟着他们再去体验。
许则欢想嘱咐一句,进敖包时快点关门,这里蚊子多。想了想,又作罢。还是克制一点自己的母性为好,很明显,这个时候的莫莫已经不喜欢听到这些。
没有孩子跟着,两人都有一种自由自在的感觉。许则欢习惯性伸出手去,文因朝没有看,也默契地挽起。反正是在陌生的地方,即使人到中年,也可以拉着手,一起去吃美食。
虽然并不饿,只是去看看。
走近了,发现只有两桌,其中一桌的客人在唱歌。明显也是汉族人,唱的都是过去的流行歌曲,可能是他们也都三四十岁了,印象最深的,都是那些年轻时的老歌。
看了一眼,两人就到摊位前点肉串。已经是晚上,都不想再吃什么,只点了十几串,应应景。发现连蔬菜都没有,除了烤肉串,就是超市里卖的那种老醋花生米。
他们等着肉串上来的时候,许则欢看到有人带了吉他,在自弹自唱。那旋律实在熟悉,她不由转头细看。
“夜已沉默,心事向谁说。不肯回头,所有的爱都错过……”听到这句,她突然鼻子一酸,抑制住自己流泪的冲动。
那个低头弹奏唱歌的人,很是熟悉。还是那样英俊,那么瘦削,甚至,还像记忆里一样年轻。
小马哥。他怎么会在这里?看样子,也是和朋友一起出来自驾游的。
文因朝也认出他来,用眼神问许则欢,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?
许则欢摇摇头。她只想静静地把这首歌听完。
那是梦里那个时空,她听了就会落泪的歌。在那个世界里,文因朝不属于她,就像那首歌的名字:《最远的你是我最近的爱》。
文因朝轻声问:“怎么,还在留恋他吗?为什么看到他,你的反应这么大。”
许则欢转回头,望着文因朝,含泪而笑。
还好,你就在我身边,哪怕只是此刻。
感谢你,给我曾经的美梦,让我舍不得璀璨浊世,红尘难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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