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不仅流到了市面上，还被当成文物征集了。”
“您的朋友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，你不行就问一下。”陆轩道。
“没法问了，他三年前去世了。这多半是他的子女流出去的。”沈松岩轻轻摇了摇头。
“那您还生他的气？他没有爽约啊，在他活着的时候，他信守了诺言，身后事他如何能够控制？”陆轩轻声道。
“他并不是意外去世，而是病逝，在他去世前，完全可以砸碎这只尊。”说着，沈松岩睁开了眼，突然看着陆轩说道，“陆轩，你看出这只尊有问题，不是因为北宋没有这样的器型？”
“在您面前我不打诳语，我是因为感觉不对。”陆轩答道。脑有九宫，眼观五色，确实也可以说是一种感觉。
“感觉······”沈松岩点了点头，又摇了摇头，“古往今来，仿制的最高境界恐怕就是感觉了。看来，我的水平还是比不了师兄啊！”
“师兄？”陆轩知道，沈松岩年轻时曾拜一个旷世高人为师，学习制瓷，他出身收藏世家，又兼天资不凡，这才有出神入化的手段。却不料，他还有一个师兄！
“我师兄比我小十岁，入门却早，自幼跟着师父，师父去世后，他也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，再也找不到了。”沈松岩叹了一口气，不再说话。
这时候，肯定是不便再说话了。陆轩有些犹豫，明天去看汝窑笔洗，要不要再提醒沈松岩一下呢？就这么犹豫着，车子已经到了轩古墨门口。陆轩因为想着这件事，下车的动作就缓了几缓。
“另外一件瓷器在苏省博物馆是吧？明天我送完外孙女上学再联系你。”沈松岩对陆轩说道。
“谢谢您！”陆轩连忙笑着说道。
“你年纪轻轻，却不是为了自己的事儿这么忙碌，就凭这份公心，我也不能不帮你。”沈松岩摆摆手。
陆轩下了车，一边走向轩古墨，一边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老爸和杨伟，但最终还是否定了。
进了店，杨伟正在转悠一对核桃。“什么时候买的？”陆轩笑问。
“今天刚买的，矮桩‘白狮子’。”杨伟道。
“你不是喜欢‘南疆石’的菊花底么？”陆轩特地把“菊花”二字拖了长音。白狮子和南疆石都是文玩核桃中的品种，都属于狮子头，但是外形差别很大。南疆石的底座纹路散射有致，很像盛开的菊花，所以被玩家称为菊花底。
“南疆石上色太慢，我没有那个耐心。”杨伟咧嘴道，“要是有一对沈先生那样的百年三棱就爽歪了，可惜太贵了。”
陆轩看了看杨伟手上这对白狮子的尺寸，“这一对得44以上了吧，好几千的东西还不知足。”44指的是核桃的边宽超过44毫米，已经属于偏大的核桃了，同样的条件，边越宽，价儿越高。
“唉，在咱们这一行，好几千的东西都不好意思张嘴。”杨伟嘿嘿笑道，“还是后天去看好几千万的东西吧。”
陆轩还在琢磨汝窑笔洗的事儿，还没回过神儿来，顺嘴道，“好啊，好几千万的东西真得看看······嗯？看什么好几千万的东西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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